【論壇】閱讀台南至台灣到全世界
台南是台灣歷史的起源,無論是文化、宗教或民謠...等等,今年欣逢台南建城400年,本文特別介紹陳何助產士,她出生於1904年2月22日,今年也是陳何女士120歲生日。
我們傳統上對於幾種特殊身份與職業的女性,總稱為三姑六婆,其中的穩婆,指的是為人接生的助產士、產婆。
在日治時代,只有受過助產教育的人才能叫產婆,若是以其經驗累積幫人接生則只能稱「先生媽」,由此可知,產婆是早期一門具有獨特專業的女性職業。
在現代醫學進步之前,婦女生產大多由村里間生產過的婦女協助接生,但即便是專門接生的產婆,也未具有相關醫療知識,以致當婦女的死亡率中,有相當高的比例是因生產時難產而亡
因此,古來形容婦女生產猶如「一腳踏在棺材內」,臺語俗諺說:「生得過雞酒香,生不過四塊板」,就是描述婦女生產如果順利,就能坐月子、食酒雞調養身體,萬一難產,這「四塊板」即是棺材,來比喻有可能死亡的風險。
陳何女士是白色恐怖受難者簡吉之妻,我們要藉由她半個世紀前的工作手稿,讓社會認識這位茹苦含辛、堅忍卓成的一代助產士。
陳何來自臺南府城,家境良好,她於鳳山公學校擔任教員時,與同校的簡吉老師結婚,她的一生也因此改變。
嫁給簡吉後,陳何依循習俗辭去教職,在家中侍奉公婆,簡吉自1925年全心投入農民運動、捍衛農民權益,時常被日本警察拘留,還多次入獄,陳何一肩扛起家計,靠著助產士的工作養育5個兒子長大。
1951年,簡吉因為白色恐怖迫害被槍決,陳何則母代父職撐起整個家庭,她以日文書寫的助產學筆記,宛如時光縮影,道盡那個時代臺灣女性的成長艱辛。
日治時代大力推行社區醫療和公共衛生,助產士是一個女性可以賴以養家活口的職業,陳何用日文寫就的助產學筆記(註1),就像是另一本生命紀錄,讓後人看到大時代女性的一生,也是白色恐怖受難家庭的心情寫照。
1931年,簡吉被判入獄10年,陳何隻身一人帶著3名幼子,前程茫茫,加上日警監視,於是決定搬回台南娘家,在母親幫助下,她考進助產士講習所,結業後取得助產士資格,並在台南開業(註2)為人接生。
陳何不但是技術傑出的助產士,還有一顆善良溫暖的心,她為窮人接生時,從不主動開口收費,而是讓產婦家人依能力付費,有時家屬付不出費用,她也不索取,還會自掏腰包為產婦購買調理、食補藥物,她的善行經口耳相傳,使她備受鄰里敬重,1961年當選台南市模範婦女。
年逾85高齡的張良澤先生去年獲頒第12屆「台南文化獎」,他說,台灣多年來追求科技進步與國家發展,如今世界各國都知道台灣科技很厲害,卻少人知道台灣文學,這對一個文明國家來說,是很大的缺失。
因此,張良澤大聲疾呼政府設立「台灣文學國家園區」,張良澤強調,設立文學園區不是為了個人,而是要為後代子孫留下文學夢,要讓全世界知道,台灣不僅有科技、也有文學。
今年欣逢台南建城400年,賴總統與蕭副總統520就職國宴亦將移師台南舉行,台南是文化古都,也是台灣歷史縮影,筆者期望,新政府能儘速設立「台灣文學國家園區」以回應民意,讓台灣文學,從閱讀台南開始推廣至全台灣,直到全世界每個國家。
附註:
1.《陳何女士助產學筆記》由大眾教育基金會於2016年出版。
2.陳何女士的么兒簡明仁董事長說,陳何曾在台南市保安路90號(以前是保安南街27號附近)與海安路一段交叉路做助產士。
論壇屬作者意見,文責歸屬作者,不代表本報立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