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行醫隨筆16一群醫界老兵的回憶饗宴】 寧可信其有 不可信其無！
2024/12/31 09:51
醫學是一種科學，理論上一切都有一定的道理可循。行醫是一種藝術，要看醫師如何依據科學的準則去行使診斷及治療。但是臨床上，確實有些情況無法用醫學或科學來解釋，宗教家把這些事情歸於神蹟。相信每位醫師在行醫的過程中多少會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，我也不例外。雖然有些醫師不相信神蹟的存在，但卻無法解釋所發生的事情。最近一位我的病人告訴我，你們醫師都不信神，坦白講我不是不信，因為有時候不得不信，所以我個人的態度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。
我把行醫以來一些臨床上無法解釋的事情來跟大家分享：
有一次一位新病人來找我，說他好不容易掛到號。他有輕微的高血壓，但是能處理高血壓的醫師何其多，我就問他「你為什麼來找我？」，他說某王爺府的乩童指名道姓要他來找我，我很好奇那位王爺怎麼知道我的名字，病人說他也不知道，他是一個信神的人，在偶然的機會去請示王爺，王爺說他的腹腔裡有一顆腫瘤，只有我能幫他解決，就降旨叫他一定要來找我。我問他說你有什麼不舒服？他說他沒有什麼大不舒服，只是腹部有一點微微的發脹，我回應他說要檢查出腹腔腫瘤最好方法就是電腦斷層攝影，但是電腦斷層攝影若不符健保適應症不能亂做，如果你堅持要做，只能自費。坦白講這個人不太合乎適應症，我總不能在病歷上寫說王爺說腹腔有腫瘤，但拗不過這個病人苦苦請求，我就幫他安排了一個自費的電腦斷層檢查。兩星期後病人回來看門診，結果把我嚇了一跳，在左側腎上腺居然有一顆腫瘤而且還不小，約五公分。我把病人送去泌尿外科開刀，病理報告是腎上腺惡性腫瘤。所以臨床上這種事情真的無法解釋，王爺真的比我還高明。
另說我的一位呂姓病人，他很會看風水兼論相，很多達官顯要都請他去看風水擺方位，也曾被邀請到香港去看風水。我把這個事情告訴我的恩師洪瑞松教授，洪教授笑著說那請他也幫我看一下好了，看看內科主任的座位怎麼擺。有一天我就請這位風水師到內科部主任辦公室看看，這位風水師看完以後就跟我說，那個主任的位置風水比較適合我，不久你就會坐上這個位子，我說真的嗎？我的老師內科主任做的好好的，哪有這種事情？然後他還說這個辦公室遇水則發，我聽了笑著說：「辦公室怎麼可能會有大水？不可能的事情！」幾個月過去，就在愚人節的這天，恩師洪教授突然告訴我，說他要離開高雄長庚醫院回到台中故鄉，並到中國醫藥學院附屬醫院去當副院長，我說老師：「今天是愚人節，你是不是在騙我？」他說他已經決定離職並向醫院提名我接任內科部部主任，當時我是心臟內科主任。就如同風水師預測的一樣，我坐上了內科部部主住的位子。更絕的是就任內科部主任不久的幾個月之後，辦公室忽然落下大水，原來是樓上的水管破掉，所以整個辦公室淹大水，這時候不禁才佩服這位風水師怎麼這麼厲害可以預見未來。他怎麼會知道我會坐上內科部主任的位子，而且還預告辦公室還會遇大水？後來有一次我就跟這位風水師說你這麼會看相、看風水，你有沒有替自己算過？他說像我們這種看風水、算命看相的人都會因為洩漏天機而折壽，他還說兩年後他就會往生，我說你現在六十多歲好好的，怎麼會這樣呢？他說這是命，他替自己算過，這個劫沒有辦法避開，就認命吧！兩年後他真的走了，原來兩年後他罹患胃癌第四期，沒有辦法開刀，發現後不到兩個月就如他預測的在兩年後就往生了！
之前我們心臟內科加護病房內有一個床位很特別，住到這個床位的一些病人，不是很快往生，再不然就是很多病人都吵著要趕快轉出加護病房，即使他的病情還不穩定。護理師及醫師都覺得很納悶，我也是覺得很好奇，就去問這些吵著要轉出病房的病人為什麼要急著轉出病房？這些病人都講類似的話：他說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，睡夢中有人來告訴我說，不要佔這一張床，這是他的床，病人嚇得半死，只好要求轉床。坦白講我們醫護人員聽了只能傳為異談，也不能做什麼。後來中元節普渡的時候，醫院請高僧來醫院唸經普渡並散灑淨水，高僧也到加護病房散灑淨水，經過祝福灑淨水以後，自此再也沒有發生吵著要轉出加護病房的事情。你說奇怪不奇怪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！
我們有一位醫師對靈異很有興趣，他為了探索瀕死經驗這個議題，常常去訪問一些因心臟停止被急救回來的病人，問他們在急救中或急救後當時的感覺如何。大部份的病人會告訴他，那時候己經昏迷，什麼感覺也沒有，但有些病人會說，他聽到有些人在叫他的名字，有些人則說他好像站在天上看到很多人圍著他在急救，就好像電影第六感生死戀中的場景一般，這種議題無法用實驗去証明，也無法用科學的方法去解釋。就像人是否有靈魂一樣，信者恆信，不信者就是不信。
子不語怪、力、亂、神，我認為孔子遠在二千五百多年前就己經意識到怪、神等現象當時無法解釋，所以他就絕口不談。宗教或許也是因為許多事情難以理解而逐漸形成，我個人相信宗教的存在是有其必要，各種宗教當初成立的目的無非是勸人向善，宗教確實有撫慰人心，安定心靈的作用，特別是在無助或絕望的時候，例如：被宣布得到絕症特別是癌症的人，常會尋求宗教的幫助；但也因而容易被誤導迷信而尋求偏方，我看過很多民眾誤信偏方花費了昂貴的費用，到最後人財兩失，還延誤了治療的時機而害了自己。殊不知現在醫療及科學不斷的在進步，有很多新而有效的方法及藥物不斷的推陳換新，如果真的沒有辦法就只好認命，畢竟死亡是人類必走的路途。
我們可以信仰宗教但不能執於迷信，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，不可信其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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